麥當掃把先生來了! 之神奇吸雨釘

[ 2000.08.13 ]





前幾年的時候我非常沉迷於美國女詩人Frances Mayes在《托斯卡尼豔陽下，Under the Tuscan Sun》所描寫的托斯卡尼山居生活，買了好多本送給好朋友一起分享。那天看到她的新書《美麗托斯卡尼，Bella Tuscany》，二話不說，馬上把中英文版都拿去結了帳。現在正很努力的在啃著。

《麥當掃把先生來了，Here Comes McBroom》之神奇吸雨釘（McBroom the Rainmaker）原來是 Sid Fleischman在1971到1973年之間所寫的三個有關於McBroom先生的故事中的最後一個，也是最精彩的一個。書裡面的插畫是由著名的、令人羨慕的英國兒童桂冠詩人Quentin Blake在1976年畫的。

剛才有一個人騎了一隻驢子經過麥當掃把先生的農田。那個人到處跟人家說他被一大群啄木鳥攻擊了。這個人真的是，唉！一點點常識都沒有。真的是！那些才不是什麼啄木鳥呢！只不過是一群很普通的蚊子罷了，只不過他們長得比一般的蚊子稍微大一點而已。這些蚊子還曾經幫助我們解決了一場大乾旱呢！
你們不相信嗎？那我們請麥當掃把先生來告訴你們，如果他說謊的話，就讓他抓住鼬鼠的尾巴聞牠放屁。

麥當掃把先生：「對！如果我說謊的話，就讓我抓住鼬鼠的尾巴聞鼬鼠放屁。」
「我們這個村子的蚊子是有點兒大，也有點兒白癡。他們只要看到紅色的東西就會像是轟炸機一樣的衝下去，用長長的吸管刺它。所以我們就種了很多紅色的甜菜好來移轉他們的注意力。這些蚊子還蠻喜歡紅甜菜的，只要一大群蚊子一下一上，紅甜菜馬上就會變成白蘿蔔了。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攻擊人類了。」
「說到了那一次的大旱災啊，一開始的時候是我們種的時鐘越走越慢了。噢！對了，因為我們的土壤相當的肥沃，所以我們的時鐘是自己種的。不要不相信，如果我說謊的話，就讓我抓住鼬鼠的尾巴聞鼬鼠放屁。

當然囉，我們不是直接把分針、時針、秒針和齒輪都埋到土裡頭。雖然有一次我不小心掉了一隻掛錶到我的田裡，後來它長出了三個像雞蛋那麼大的鬧鐘，不過它們的時間都不準。
其實我們的時鐘就是我們種的蔬菜啦！一開始是我的孩子們發現了小黃瓜的瓜藤每一秒鐘會長一公分，就好像秒針一樣；每一分鐘會開一朵小黃花，就好像是分針一樣。他們幫每一種植物都測量過，豌豆是稍微長得快一點，而南瓜就會慢一點點，每一種都不太一樣。」

「噢！對了，乾旱，一開始的時後是時鐘開始變慢。通常我們煎一顆的荷包蛋大概需要三分半鐘。可是那天我老婆蛋都煎焦掉了，小黃瓜卻還沒開出第三朵花。我想一定是我們的土壤開始變乾了。不過我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應該很快就會開始下雨了。
正好這個時候我的鄰居黑客先生帶了一袋生了銹的鐵釘走過來。他『嘻咻』了一聲，嘿嘿嘿的笑說：『大旱災就快要來了，你的農作物很快就會死光光了。趕到買一些我的神奇吸雨釘吧！』
『胡說八道！什麼鬼神奇吸雨釘？無聊…』
『嘿！我的好鄰居，這可是我的神奇配方，而且我還親自用最強的磁鐵把它們都磁化過噢！你只要把它們釘到你的農田裡面，它們可以幫你把烏雲都聚集過來，並且把雨點降在你的農田上。』（Stardi's remark：就好像一顆爛蘋果吸引來一大堆流著口水的蒼蠅一樣。）

可是我才不相信我的這一個鬼頭鬼腦的狡猾鄰居所說的話。真的是胡說八九道，我得趕快把他趕走。
『嘻咻，一支才五塊錢而已。你別不相信，別的農夫都已經向我買了很多了。這樣好了，看在好鄰居的份上，你買五支我再多送你一支。』他嘿嘿嘿的一邊奸笑一邊走開。
真是一個可惡的鄰居，拿著生鏽的鐵釘到處騙錢，一根生鏽的爛鐵釘要賣五塊錢，真是騙肖仔！可惡！」
「可是，又過了好幾天都沒有下雨，天氣一天比一天還熱。小麥竟然一天都長不到一公分，而梅子樹只能長出皺巴巴的梅子乾。我要孩子們注意看看天氣的變化，但是大家都被熱斃了。水龍頭打開只會冒出水蒸氣而冒不出來一滴水來。不過，更離譜的還在後面呢！太陽曬得我們的母雞下出來的竟然是熟雞蛋。
『嘻咻，嘿嘿嘿』那個討厭的黑客先生又來了。『怎麼樣？要不要買幾支我的神奇吸雨釘呀？一支賣你十塊。』這一個可惡的吸血鬼，才兩天就漲了一倍的價錢。
『對啊！可是天氣也乾旱了一倍啊。嘻咻，嘿嘿嘿，大乾旱就快要來了。你要買幾支神奇吸雨釘啊？』

真的是胡說七八九道了，我把他給轟了出去。這一個大懶惰蟲，平常都不努力耕作，一年的收成還不到一碗豆子。現在卻拿著生銹的爛釘子四處騙錢。不過因為天氣實在太熱了，已經有許多農夫向黑客買了不少的爛鐵釘，幾乎每個地方都可以看得到有人舉起大鐵鎚，很用力的把那一些沒有用的、生了銹的神奇吸雨釘打進他們的土地裡。他們實在是太絕望了。

我也開始有點兒擔心起來了。我們種的甜菜越來越小，可是蚊子卻越來越大了。大乾旱終於真的來到了。我們從母牛擠出來的不是牛奶，而是奶粉。孩子們想要種了一些西瓜來止渴。隔天早上起床一看，西瓜竟然像是汽球一樣都飛到了半空中。我們抓下一顆來，才一切開，哇ㄚ~，裡面都是熱空氣，我差一點就被燙傷了。我們的土壤全部都變得乾巴巴的，再也長不出任何的東西了。連我的鞋子都被曬得縮小了五公分，夾得我的腳好痛噢！突然，我看見一大群蚊子正在追著一隻可憐的黃色小布咕鳥。嗯！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了！
我救了這隻布咕鳥之後，馬上到鎮上買了一個鳥籠和租了一部大卡車。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它開回家。大叫：『孩子們，快、快、快、趕快去拿鏟子把我們的土壤都鏟到車上來。』
『嘻咻，嘿嘿嘿』又是那一個無賴的黑客先生。『怎麼了？放棄了呀。你們要搬走了。這樣子好了，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我這裡還剩下三支神奇吸雨釘！』噢，我真是受夠他了，真的是胡說六七八九道。我簡直快要被他給氣爆了。『死黑客，你等著看好了，我們有自己的辦法來造人造雨了。』

我讓孩子們帶著雨衣和乾糧一起坐上大貨車。我的最小的一個女兒問我是要去那裡啊？
『我們要去尋找一片會下雨的雨雲來潤濕我們的泥土…』我把鳥籠舉起來給他們看。裡面有一隻兩眼無神、精神渙散的黃色小布咕鳥。
『這是一隻氣象雞，他會帶我們找到會下雨的雲。』
『可是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一隻雞。』小女兒說。
『對啊，不過他雖然不是一隻雞，可是只要是三十公里以外有一點點水氣，他就會咕嚕咕嚕的叫。所以我要你們仔細的聽聽看他什麼時候開始叫。』

大乾旱幾乎是侵襲了所有的地方，我們開了好幾天的車，橫越了整片的大草原。看到的每一隻狗都是伸出舌頭，兩眼發暈。有一個農夫告訴我他的馬鈴薯田連續三個月都只能長出烤馬鈴薯。還有一個種玉米的農夫說他一撕開玉米葉，裡面就馬上會爆出爆玉米花來。真是太可怕了。
我們在大荒原上開了三個星期，終於聽到可憐的小不布咕鳥發出了小小聲的『布咕…布咕…』我趕緊加快車速。『布咕！布咕！布布咕！』黃色小布咕鳥越叫越大聲。我和孩子們也越來越興奮，因為我們的前面已經可以看得到一大片的烏雲好像正要開始下雨的樣子。我用力的踩下油門，當我們的車子開到烏雲下面的時候，雨滴也剛好開始正要落下來。小孩們都忘了要穿上雨衣，全部跑到雨裡玩泥巴、互相潑水、仰著頭張開嘴巴接雨水喝。小布咕鳥快樂的在籠子裡拍著翅膀亂跳亂叫，我把他給放出去了。現在我們貨車上的土壤就好像是海棉一樣，很快的就吸滿了水份膨脹起來。
『孩子們，趕快上車，現在我們得趕回家去了。』

當我們回到家的時候，那個大奸商黑客先生正穿了一身的盔甲在重新粉刷他的房子。他竟然買了一套全新的盔甲來防止蚊子叮咬，我想他一定撈了不少錢。他掀起他的口罩說：
『嘻咻，嘿嘿嘿。你們要回來賣房子了啊。這樣子好了，為了表示我的慷慨，我用一百塊錢把你的土地和房子一起買下來好了！怎麼樣啊？』他真是胡說六七八九十道，不過我已經懶得理他了。我得趕快準備人工造雨了。
我和孩子們一起把潮濕的泥土倒回到我們的農田上面，然後種了很多的紅洋蔥。因為土壤裡已經有了充足的水份，紅洋蔥很快的就開始發芽了。我們趕快跑回屋子裡，我拿出來福槍躲在窗戶邊。不一會兒，我們就聽到的嗡嗡嗡的聲音像是打雷一樣的越來越大聲。所有的蚊子都從四面八方朝我們的農田聚集過來，向著一顆顆又紅又大的洋蔥俯衝下去，就在他們快要釘到洋蔥的時候…
『砰！砰！砰！』我朝著洋蔥開槍，一槍一個，把紅洋蔥給打爆炸開了。蚊子都被燻得立刻逃回到天空。洋蔥的氣味使得那些蚊子開始掉眼淚。很快的，他們就好像是一團烏雲一樣的下起眼淚雨來了。我把紅洋蔥球莖分給了所有的農夫，我們終於靠著這一群蚊子的眼淚雨停止的這一場大旱災。

不過那一個卑鄙的黑客先生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這個笨蛋黑客竟然天才得用紅色的油漆來刷屋頂。那群沒有吸到紅洋蔥汁的蚊子很快的就發現到了，他們就像是轟炸機ㄧ樣的衝下去攻擊這一片紅紅亮亮的屋頂。可是還沒有乾的油漆把他們長長的吸管嘴全部都黏在屋頂上了。他們只好很用力的拍著翅膀想要把嘴巴拔出來。結果因為油漆實在太黏了，他們沒能把嘴巴拔起來，卻一起把黑客先生的屋頂給舉起來了。等到真正的大雨來的時候，可憐的黑客先生只能一個人坐在沒有屋頂的客廳裡面淋雨了。